獨白-邊伯賢(13)
13.
五年前,我是真的覺得鹿晗哥很殘忍。
我對他生氣────比起他要回中國的時候,我更無法原諒他。
「你覺得鹿子做錯了嗎?」韜看著我,「所以你才不能原諒?」
狠狠吸了一大口柳橙汁,被人工香精的味道灌滿整個口腔,我趁著這股幾乎是被嗆到的感覺點點頭。
「他做錯了什麼?」韜又問我。
「你不懂,」嘴巴裡咀嚼食物後的氣味讓我發渴,我只能多喝幾口柳橙汁,以人工香精的味道來對抗,「我那時候看著珉錫哥的樣子───很心疼。」
瑉錫哥退伍當天回老家和爸媽、妹妹相聚,隔天興高采烈回公司來和我們會合───那時我們正拿著鹿晗哥的喜帖發愣。
「這是什麼?光顧著看這個都不理我了阿你們,」那時他推開練習室的門,我們還來不及把手上那塊刺眼的紅藏好。
那瞬間我不知道該稱讚還是埋怨鹿晗哥的細心───喜帖是韓文的。
我看著珉錫哥的臉失去光彩,看著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,看著他把喜帖闔上又翻開,看著他慌亂,看著他要從背包找出手機,卻把包裡全部的東西都灑在地上。大概是被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給震醒,瑉錫哥停下所有動作,盯著俊勉哥問,「意思是,」他又深呼吸了一次,「鹿晗今天結婚?」
俊勉哥沒開口,只是看著珉錫哥點點頭。
珉錫哥環視了所有人一圈,暻秀燦烈鍾仁世勳鍾大藝興哥俊勉哥我,都被他對了一次眼,「你們,」他揚起手中的喜帖,他手裡的那一個角已經被捏的發皺,「不覺得太荒唐了嗎?」
柳橙汁喝光了,而我的話還沒說完。
藝興哥拿走我手中的空杯子,倒了杯溫開水給我。
「韜阿,」我盯著手裡那杯八分滿的水,水面一層一層鋪滿了漣漪,「你也知道珉錫哥的吧,一個那麼沉穩的人。」
他點點頭,落在我身上的影子搖了搖。
是那個沉穩到甚至被飯說太冷漠的人。
抓著站在他身邊的我,三番兩次的問:是今天?是結婚?是鹿晗?
在他抓著喜帖走出練習室前,問了一個在場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的問題。
「為什麼?」他說,然後再問第二遍,「為什麼?」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